杜钢建

五帝本纪首黄帝[1]，

公孙轩辕少典子。

生而神灵弱能言，

敦敏聪明幼徇齐。

神农世衰轩辕时，

诸侯侵伐弗能征。

暴虐百姓蚩尤最，

习用干戈宾从正。

炎帝侵陵众咸归，

修德振兵度四方。

治气艺种抚万民，

熊罴貔貅区虎降。

阪泉之野战炎帝，

涿鹿之野战蚩尤。

三战得志炎帝服，

征师擒杀蚩尤休。

诸侯咸尊圣天子，

替代神农崇黄帝。

天下不顺征平去，

披山信道未宁居。

东海丸山岱宗登，

西川空桐鸡头趋。

熊湘登临至南江，

釜山合符逐北方。

迁徙往来无常处，

营卫官名云师强。

左右大监万国和，

鬼神山川封禅多。

迎日推策宝鼎获，

风后力牧常先卓。

举荐治民顺天地，

幽明存亡死生说。

时播百谷草木盛，

淳化鸟兽虫蛾罗。

心力耳目劳勤苦，

水火财物节用多。

黄帝名自土德瑞，

嫘祖娶于西陵女。

玄嚣昌意正妃生，

昌峭娶自蜀山女。

黄帝崩葬桥山麓，

少昊圣德立颛顼。

二十五子传天下，

十四人家得姓续。

黄帝圣言道言多，

一者阶道机于神。[2]
芒芒昧昧因天威，

与天同气禁重声。[3]

色衣香味室禁重，[4]

有处无处居无常。[5]
言不刑蹇德弗忘。

女正弗衰恶奚伤。[6]

四时不正五谷已，[7]

操刀必割日中强。[8]
道若川谷水曲流，

其出无已行无止。[9]
翕弱违同毋敖礼，

不谋非德犯非义。[10]

汉志道家黄帝铭，

后世莫知法巾几。[11]
黄帝六篇金人铭，

自古慎语人戒己。

多言多败无多言，

多事多患无多事。

安乐必戒无行悔，

莫记何伤祸将滋。

勿谓有害祸将大，

勿谓无残祸将然。

天妖伺人勿莫闻，

荧荧不灭何炎炎。

涓涓不壅成江河，

绵绵不绝成纲罗。

青青不伐寻斧柯，

诚不能慎门根祸。

强梁终不得其死，

好胜将必遇其敌。

盗怨主人民害贵，

天下不盖君子知。

后之下之人慕之，

执雌持下莫与斗。

众人惑时我不从，

人皆趋彼我独守。

我虽尊富人莫害，

人若论技知内谙。

江河长谷以卑下，

天道无亲常与善。[12]

余在民上摇摇恐，

夕不至朝慎吉凶。[13]
施舍心平丹书戒，

祸福在密用存亡。

上操度量以割下，

帅兵一日百战忙。[14] 
大圜在上大矩下，

为民父母法能张。[15] 

黄帝将兴黄雀占，

黄雀赤头立日旁。
黄者玉精赤火荧，

当立大功爵者赏。[16]

奸人穿窬不繇路，

壁垒已定李法杀。[17]
黄帝兵法共八种，

隋志杂要秘诀乏。
甲子北斗第一魁，

顺至庚午第七煞。

继数刚星至辛未，

逆数第六丙子达。

又从第一星顺数，

终至星宿尽六甲。[18]

沈阴日月俱无光，

夜不见星昼无阳。

云障不雨俱阴谋，

阴相图议敌相当。

昼阴夜月君谋臣，

夜阴昼日臣谋君。

在下逆上阴胜阳，

黄帝用兵要法钧。[19]

仰视须臾日月晕，

忽有云气从傍入。

紧急随云以攻之，

大胜敌军云下处。[20]
荧惑若出太白阴，

必有他急分大军。[21]
太白辰星出东方，

西方国败溃散群。

俱出西方东国败，

若客主人俱出军。

在东方败东方军，

在西方败西方军。

日月星辰表面部，

在表不善坚守郡。[22]
牙旗金鼓曜精气，

一阵形侯将出军。[23]

黄帝治兵天道效，

君王理国民本修。

中华功德堪为祖，

人间正道颂千秋。

施惠承天黄帝位，

尊道修德惟仁行。

宇内和平未见凤，

夙寐晨兴思其形。，

凤象何如问天老，

鸿前麟后蛇颈状。

鱼尾龙文龟身圆，

燕颔鸡啄羽翼长。

抱中挟义戴德仁，

大音如鼓小音金。

气应时雨动八风，

延颈奋翼五彩明。

食质饮仪览九德，

凤通天祉应地灵。

往即文始来嘉成，

天下有道得凤象。

一过二翔三凤集，

春秋没身序下降。

于戏允哉何敢与，

乃服黄衣戴黄冕。

致斋于宫蔽日至，

东阶稽首向西面。

皇天降祉敢承命，

止帝东国集梧桐。

食帝竹实居不去，

凤凰于飞爰止翀。[24]

[1]《国语·晋语》载：“昔少典娶于有蟜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二帝用师以相济也，异德之故也。”黄帝姓公孙，名轩辕。一云姓姬。始服轩冕，号轩辕氏。一云居轩辕之丘，因以为号亦云帝轩氏。一云帝鸿氏，一云归藏氏。有熊国君少典氏之子，亦号有熊氏。伐炎帝，杀蚩尤，以土德王，称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一。

[2]（《六韬·兵道》十二）

[3]《文子·符言》、《上仁》、《吕氏春秋·应同》、《淮南子·缪称训》、《泰族训》、《御览》七十七。

[4]《吕氏春秋·去私》。

[5]《吕氏春秋·圜道》。

[6]《吕氏春秋·遇合》

[7]《吕氏春秋·审时》

[8]贾谊《新书·一宗首》

[9]贾谊《新书》九《修政语》上。

[10]《路史·疏仡纪》

[11]《後汉·朱穆传》《注》：“黄帝作巾机之法。”

[12]《说苑·敬慎》。案此铭旧无撰人名，据《太公阴谋》、《太公金匮》，知即黄帝六铭之一。《金匮》仅载铭首廿馀字，今取《说苑》以足之。

[13]《意林》一引《太公金匮》：“武王问五帝之戒，可得闻乎？”太公曰：“黄帝云”。

[14]《路史·疏仡纪》：“黄帝用作戒於丹书”。又《韩非子·杨权》引末五语。

[15]《吕氏春秋》·序意》：“文信侯曰：‘尝得学黄帝之所以诲颛顼矣’”。

[16]《御览》八百七十二引《春秋考异邮》：“黄帝将兴，有黄雀赤头立于日旁。黄帝曰”《艺文类聚》九十九引作。黄帝占曰：“黄者，玉精。赤者，火荧。雀者，赏也。余当立。”

[17]《汉书·胡建传》。

[18]《五行大义》第五篇引《黄帝兵诀》。案《隋志·黄帝兵法杂要诀一卷》此省词。《隋志》《黄帝兵法》共八种。又案《李法》《律法》《兵律》在其中。今辑《兵法》次《李法》后。

[19]《开元占经》五引《黄帝用兵要法》。又十一引《黄帝用兵要诀》。

[20]《开元占经》八引《黄帝兵法》。

[21]《开元占经》二十一引《黄帝兵法》）

[22]《开元占经》二十二引《黄帝兵法》

[23]《御览》三百三十八。

[24]汉代韩婴《韩诗外传》卷八第八章。

（原载徐炳主编《黄帝思想与道、理、法研究》，中国社科文献出版社2013年10月第一版第351-第35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