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小说 林州往事
——致远去的青春
去灵武参加全市足球运动推进会，想起了灵武的同学和大学时的青春岁月。灵武的同学有大学和各种培训班的，我这里要说的是大学同班靠头睡的“麦克”。“麦克”是对酷爱打篮球他的昵称，他有着孔乙己的外貌：高大身躯，黑青脸庞；成年闰土的言行：木讷可爱，就是这么个笨蛋给我留下了最真的情感和最美的回忆。
90年代中后期进入大学的我们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好动喜游的年华。林州师专依山而建，入门是镌刻着“学高为师、人正为范”金字的塑像，左右两边为男生宿舍，正面为图书馆和行政楼，以它为中轴，后面为我们第一大系中文系，楼前草坪上的第一节自我介绍课如在眼前，女班主任剪短发，深酒窝的甜美形象烙下了心中女神的模样，她有一可爱小男孩。我被选为团委员，团系委书记是杨美美，校书记是我们老乡龚大山。“初入庙门，尤守庙规，更怕pusa”，山里去的我们日子过得充实平淡，城里和家境优渥的同学可以通宵打台球、玩字牌、看录像等晚归吵闹，害得想读书的舍友睡不了，几次三番，苦口婆心，甚至用了鲁迅先生在仙台捂住耳脸，只留鼻孔来防吵与蚊都无济于事，“是可忍，孰不可忍”言之不预后，以攻为守。自小就是村里的的孩子王，一路都行侠仗义，小学、中学都爱打抱不平的我曾经有初中和兄弟们把捣蛋分子整得半死，高中在寝室把吵闹者丢下来的经历，“有压迫就有反抗”，从小就崇拜主席的我践行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教导：在某夜他们“吊马子”累了想睡觉时，滑稽的我戴个帽子捂住耳朵，找个铁盘，双手拿棍猛敲，水果刀斜插书桌上，大家都知道我是惹毛了就会拼命的主，都不敢出声，几次下来，收敛许多，后来自由组合寝室，各安其所。这样大部分人又可回归正常的学习和生活了。
除去正常的学习，那时的师范和师专周末会安排看场电影，在图书馆和电影院偶遇动心的人和事也是青春期的憧憬，至今记得当年《泰塔尼克号》播出那晚的狂热与骚动。当时除了上课我的最爱就是图书馆和运动，青春的回忆就从从这些方面开始吧。上课，是正业但也不是生活的全部。那时大学思想和气氛都比较自由，虽实行点名但不是很死板，我们主修的是汉语言文学兼修其他。当时的两个讲文化史与古汉语的老师我比较喜欢，另外就是曹俊平老师的书法课较喜欢（但不怎么用功）外国文学也会去听，英语只能说坚持在听勉强听得懂，其他课听得打瞌睡时觉得在浪费青春便会借上厕所溜走，目的地是图书馆。
图书馆是大学几年我待得最多的地方。那时的图书馆比较开放自由，一入学学校便给办了一个证，便于我们这些莘莘学子学习。大学开头两年我一半的时间是在图书馆度过的，从乡下来的我，就如同一头牛闯进了菜园，从图书中汲取着我需要的养料。阅读增加我的知识面和拓展了我的眼界，涵养了我的语文和文学素养，经史地哲、军事医学、理数科学无不涉猎，但最喜欢的还是短小精辟杂志和散文，既节省时间又能获取很多知识，比如《青年文学》、《文摘》、《文萃》《健康知识》《军事博览》等，在网络发达的今天，书好像可有可无了，我们有责任让后代明白读书的习惯与作用是其他东西不可替代的，优秀的传统文化与道德品质应薪火相传，中华民族的智慧也是值得世人学习与尊重的，通过读书和苦难才会让人思想豁达，觉悟提高，才会把尊重与友善，民主与平等刻进骨子里，才会有“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韧劲和处乱不惊的风度，敢于与命运抗争的胆魄。读书不仅是在与高尚的人交流，更在于可以与书中的思想观点情感产生共振与高潮，悲悯与欢喜。喜欢读书的人总坏不到哪里去的，多读书对人的一生是有益。我现在的世界观主要就是在那个时候形成的吧。说到读书习惯和身上有着一点正义、嫉恶、同情、善良与义气还是与小时候读的那些小说杂志和看的（影视）听的那些故事分不开。幼时家里有很多书：有爷爷留下的线装书,也有爸爸外出经商买回的《三国演义》、《水浒传》、《今古传奇》等，妈妈再累也喜欢看书看电影的习惯影响者我们兄弟姐妹。80十年代初的我们便背着爸爸从上海买回来的皮书包、用着磁铁文具盒、看着飞跃牌电视播出的《霍元甲》、《西游记》、《夜幕下的哈尔滨》、《上海滩》等节目；吃着爸爸从山东成卡车运回来（卖）的至今还记得那长大后没吃到过的那种香味的烟台大苹果，妈妈总会分给亲朋邻友，包括从全国各地运回的化肥、冰糖橙、冬笋、鸡蛋等，走马坪前车马欢的景象至今如在眼前；听着爸爸走遍中国，火车上啤酒鸡腿的潇洒和脱下身上内销呢子军大衣给感冒发热的素不相识的林叔叔，给没钱读书的宁叔叔刮痧的故事；也看惯了很多从我们家借了钱米柴肥料等从不还的人，家里那时总是几席人吃饭，有酒有肉，妈妈奶奶默默付出，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那些比我们穷的人的面子；爸爸也带动了本村和本县的一些人改变面貌，虽然后来吃了小人的亏，虽然没给我们留下盛大的财富。但成长的环境让我有了几分自信、仗义热情和悲悯。
当年读大学变城镇户口吃皇粮是大家期待的事。第一年的冬天系里召开大会，大致是要我们再交一批钱用于解决户口问题。对于大部分来自农村的学生来说都不想增加家里负担，更何况当初明确说了是包分配的。有几个女同学激动之下站起来了问了几句，主持会议的系领导大声打断并有失风度的斥责女生，女生据理力争后既被拉扯说出去，一些男生看不过去，吹口哨，当年穿着妈妈给我寄来的呢子大衣的我，站起来怒视了一眼，吼了一声“走”，起身便离开了，接着很多人也走了。第二天系里厕所和走廊墙上便出现了打到“某某某”的大字报（若干年后真倒了却觉得挺可怜的），我觉得这些都没啥用，我便和几个同学以学生代表的身份到龚书记办公室表明身份，说明来意，并说了我们向市公安局亲戚打听了我们的户口不用出钱了，“pusa易说，小鬼难缠”，平易和蔼的书记说他会顾问此事，叫我们安心学习，此后就再也没提交钱的事了。通过这些事更使明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情、有阶层、有斗真，要想维护权利和相对的公平就必须学会坚忍、抗争和协调，更要争取提高和强大自己，现实是不相信眼泪。
运动与游玩一旦成为习惯便会成瘾。“日行万步路、夜读十页书”，“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于幼时体弱的我体会更深切，至今还记得大学第一节体育课在2000米的跑道上测试体力的窘态：落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跌跌撞撞。尤其是女生的加油声唤醒了青春好强的心，心动在于行动，无论寒冬下雨，一天一点进步。郊区卜里坪的新绿和露水至今还在眼前，去年带孩子探访当年青春和战斗过的地方时看到已被城镇化的车轮湮没，师专不再，到处都是“保利”的情景时，我在想：用老祖宗的遗产是否能换来可持续发展还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历史也好城市乡村也罢，能让人找回记忆终归是好事。一个不善于保存记忆和情感的民族不一定长久屹立世界之林，也等于背叛了历史和过去。自由组合后我和“麦克”一个寝室靠着头睡，受欺负后偶尔闹意见敢把脚朝着我以示抗议只能迎来更残酷的报复。“牛大也吃草，猫小却吃饭”。自小就是孩子王的我，天生就有组织和领导天赋，他崇拜者我的热情勇敢，富于想象，敢想敢干、敢打敢拼、打抱不平，哈哈，最主要还是他崇拜我身边很多女生和能给他接近女生的机会。我喜欢他本忠憨厚可爱好学，会打球爱唱歌。我们相互欣赏，取长补短、相互学习，何况还有个共同爱好运动。那时我学习他的篮球，他倾慕于我的交际与灵活。借着每天必须出早操的驱动我们比赛每天从寝室跑到建在山顶的运动场，从开始气踹到跑上去还能跑十多圈到敢与体育系的比高低我们享受者其中的蜕变与快乐。课间我们在学校操场跑步、摇手压腿、打球、练单双杠等，说到单杆更有一提，操场南头的单杆是质量很好有弹性的合金杠练到后来竟然能连续翻转18、9个，“熟能生巧”“功夫不负有心人”的古训再次印证了“勤能补拙”的道理。周末我们常去登山（苏山等）访塔（东塔南塔烈士塔）就是约3、5同学同乡到周边有球场的单位打球，我的老乡有一南洞郭和电力公司黄，大学生活就在汗水与快乐中流逝。
青春期的情窦初开与游玩探险是异姓兄弟，就像我和“迈克”。刚来时，我们的教室在主楼的右边，走廊凸出的副楼是自考班，有一个刚退伍的耒阳兵哥哥，他认真勤奋努力，军人的气质很是令我敬佩他主动向我借一些政治，历史方面的书籍，看到我读高三比时做的自己整理很有条理性的历史政治笔记时，把我的借过去学习，这样便加深了友谊，后来又有“麦克”一临武小老乡加入了我们的队伍，时间长了他们班有一文静的小家碧玉的丽让我产生了一种想靠近和了解的冲动、加上麦克的赌气和激将，那个年代有耳机和M3听就是很时髦的，麦克家里是挖煤矿的，我们兄弟几个吼着流行歌《山路十八弯》《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吻别》《中国人》在音乐的鼓动下我们经常约丽一起到操场和草坪上一起吃东西听歌偶尔也会一起看电影，丽也会带上她的同学婷，时间长了在我的鼓动下麦克就追婷，纯正年代，至多也就是牵过手，那些其实都不是什么爱情跟风好玩而已。至今还记得中文系5月召开艺术节才艺表演大赛那晚我怂恿鼓动麦克上台去给系花献玫瑰花的狂热夜晚。刘德华的《中国人》就是那时跟着麦克一起学会的，以至于我现在朋友拖我到KTV能唱的出口的就是当年学会的那几首歌。那些年少无知、情窦初开美好记忆犹在眼前············
那个时候师专每年都安排了一个劳动月，那是大家的最爱，借此我们把整个校园摸了个透，能爬的地方爬了遍，突然有天发现旁边一墙之隔的市委大院有一橘林，那年的暖冬橘子丰剩，一直到11.12月份那黄澄澄的一片黄的耀眼，馋得流口水的柑橘一直没人摘采，为了不让它淹没尘埃间“橘堪摘时直须摘,莫待橘落空化泥”，体现其来尘世间的价值，白天我和麦克等便侦查好了地形，准备好了尼龙袋，晚上便翻墙过去偷橘子，我胆大些第一个跳下去，摘好一袋后麦克便利用他高大的身躯接应上去，第二天拿出来与舍友们分享，由于产量较大，还叫来或送去给师范、幼师的妹妹们享用，说到这里还有一个得意之作和害羞之处，得意的是男同学和麦克羡慕我入女寝室如人之境，那个年代的大中专生都知道，为了防止越轨，男女宿舍门口都会写上“✘生止步”的告示，年轻时的我是喜欢挑战和搞笑的人，越不可能的事越想去尝试并无他意，师专的女生宿舍在右边靠运动场的最高处，那时守寝室的老头大妈都会在门口值班处出点百货贴补家用，我便会到那里叫让我进去的女生装做买东西，在老头转身拿东西时，配合的人拿一个照镜子照着拐角处，我就快速溜进去了，师范幼师等大慨也是大同小异之策。我知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在送汽水和这些大爷大妈混熟了他们知道我不是坏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出来后男生们们总急不可待问我什么感觉：我除了站了一会，满鼻子的潮湿霉腐味，还有看到一些丢得到处都是的不该丢的东西外，没什么好奇与刺激的，师范和幼师还好些。害羞的是当时艺术（音乐）系一老乡（名字我不记得了）和她的几个同学总在晚上约我到林江桥头边的舞厅跳舞，青春的我也很想去，什么“快三慢四”，手把手的教，去了几次总是踩脚，笨得无地自容，几次三番便逃离了，留下阴影后至今都害怕和不会跳舞。没有音乐和舞蹈细胞的我就在周末和假期用“海飞丝”“夏士莲”把头发洗的香喷喷的，穿上牛仔裤和白衬衣，脚蹬一尘不染的运动鞋，经常约上麦克与我那几个在师范读书的女老乡梅子、娜及娜的表弟在技师学院的峰一起到郊外卜里坪山脚下烤红薯，搞烧烤，我们也会沿着林江直到铁路走再用木棍牵引着大胆的过隧道到当时处于郊区和城边界的技师学院回访。周六也到师范梅子、娜娜的教室看何炅维嘉主持的《快乐大本营》或者打扑克牌贴纸条在鼻子脸上或者钻桌子玩，我一生没赌运，经常贴满也开心。他们也经常来我们学校和寝室互访惹打扑克牌得寝室哪些恶鬼常开玩笑说是我的女朋友来了，其实那时就是一些老乡抱团充实而已，在我的心里就是兄弟姐妹吧，峰和我同村放月假，为了节省路费，放寒暑假假才回去，有时周末便到我这里吃住，我也多了个伴，何况他和娜她们还在青春的成长旅途中给了我许多快乐和期待，憧憬和快乐呢，感谢你们人生那一程的陪伴。
得到与舍去。不务正业的日子。那时大学生喝的饮料是玻璃瓶的0.5元的汽水和1元的豆奶，也买给喜欢的女同学喝。不甘平庸、喜欢挑战的我听闻附近白鹿洞有一本村远房亲戚新开的饮料厂，便主动找过去揽了一份搞推销的活，它让我富余幻想、勇于实践，敢于开拓，也许是进入不务正业的日子。想起我们通过努力和打拼逐步占领了学府街带领兄弟们卖汽水的日子偶遇了很多至今想来温暖和值得回味感恩的事。有校内也有校外的，校内两个男寝室及学校入门右边的食堂，裁缝店，理发店等都订我的汽水，寝室里也很多同学是成件批发的。林州4月份后逐渐热，饮料随之畅销。每天课余我蹬着三轮从厂里装货，再一路挥洒着汗水，恰意时吹着口哨，把汽水送到需要的地方；回时车上经常左右两边载着班上或者厂里崇拜我的女同学或小妹子，其中也有校领导的侄女和老板的女儿。这样既收获着人民币的惊喜和踏实感，更有助人为乐的幸福：除了我自己每天能够存进100块钱到银行外，我还带领同寝室的麦克去送汽水，偶尔也给他补助50元一天，还用赚的钱购买了班上第一台照相机，周末带上同学们和喜欢的人南山北湖的照相，后又添置了一辆属于自己的三轮车并好像没用骆驼祥子那么久的时间。那年连“双抢”也没回去搞，到银行寄了500元回去给家里请人帮忙。大学的实践有得有失但让人生多了很多回忆和热情，明白了许多道理。人性本是善的悲悯的同情弱者的，我们老乡的理发店，就出于同情或者是喜欢吧，多次竖起大拇表扬我，觉得一个大学生能够上送汽水，那个时候的我，头戴草帽穿着一双运动鞋大头裤蹬着三轮车那个时候的豆奶汽水是用木箱装起来，须一箱一箱，汗流浃背的搬。理发店的老乡是一个五十多岁，善良文雅，戴着眼镜的阿姨，一见到我她就总说一个大学生能够这么吃苦出来送汽水，要是我有女儿的话，我一定会嫁给你，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着。除了理发店，其他地方大致也是看着我是大学生，可能家里很困难，能吃苦，嘴巴甜，讲礼貌。包括很多学校的食堂，师专师范幼师技校等要了我们的货，除了前面的原因，还有就是我们的服务与价格，甚至是流血流汗，不惧威胁和打架一点点把市场争取来的。我们的食堂有很多个，那个时候我饭量很大，饭一毛钱一两，那个时候拿了个大碗要打八毛或者一块钱，菜可以吃五毛一块的，也可以小炒两块三块五块的，其中有个食堂虽然吃饭去比较少，除了送汽水去，就是早餐去买包子和稀饭，顺带说一句稀饭我有时是自己用开水壶煮，可能也由此落下了这个胃病，为了节省钱和开支。包子就到店子里买，有时候忙的时候稀饭也买，卖早餐的是一位20多30岁的大姐，大大的眼睛高高的个子，总微笑看着我。每当我早餐去买包子的时候，总在找我的钱里包上一块钱或者两块钱给我，总在里面夹钱，让别人和我当时都感觉不到，紧紧塞在我手里。对于她来说，可能是个打工的，也可能小股东，也可能是老板的亲戚女儿，但这份对我的情意，对一个山里出来的大学生这么细心周到的考虑，可能仰或是看到我每天这么辛苦，不想要我的钱又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份尊严吧，这份情谊这份真情这份感动在我内心深处一默默直珍藏着，想着哪天可以回报。但是却无以回报，有一个夏天，我们正在寝室面前看宿舍管理员搬出来的电视，这位7大姐身穿平日难见的浅色连衣裙静悄悄地走到我身边，问了我一句：周末你们有电影票剩吗？那个时候我很害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我找一下看吧。其实过后我只是稍微的问了一下，没认真去找。因为那个时候有很多同学，周末会回老家或者去约女朋友或者去外面看录像搞party，没找到，电影票也没有给这个大姐也没有答复她。至今想来也觉得愧疚，你现在还好吗？祝您好人一生平安！另外左边那个寝室的宿管老大爷经常用他略带口音，我也听不懂是哪里的话，打电话到汽水厂，说指定要这个大学生送汽水过去，当我满头大汗、慌慌张张把汽水推到他那里的时候，他用能基本听懂的话告诉我说：大学生，我就是要等着你的汽水，哪怕断货了，你诚信，服务周到，嘴巴甜肯吃苦，有需要我就打电话到你们厂，那个时候汽水厂有一部红色的电话，老板还有个pp机。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手机的，基于这一份感动哇，送不赢的时候就会叫麦克一起跟着我一起去送汽水，让他也赚点生活费吧。在汽水厂，还有两个老乡，一个叫优优，一个叫阿良，这两个人就是我在汽水认识的，汝县黑帮欧的马仔在山江口特区和广东混混“火拼”后被警方通缉但又未成年（15.6岁）躲到这来，一起开辟市场，也还义气，优优经常到我们学校吃饭，寝室里睡，穿我的衣服等。厂里还几个打工的女孩教育学院的小谭和小曾，阿华和老板的女儿等。悠悠和房东的女儿谈起了恋爱，又鼓励我去和小谭交朋友，小谭子龙郡西北边境人，淳朴善良一双水灵灵的似黑葡萄般清澈的眼睛视乎会说话在厂里遇见了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姑娘不错，真正接触是我因为上火脸上出脓痘她去找来药悄悄放在我车上才引起我对她关注，后来经常去我们学校玩，毕业实习刚好分在她的老家便在周末去了她的家乡，一个民风淳朴，坐船时水清得可以用手捧鱼的边境小镇，那里还有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流贸易形式，很多风俗都很令人怀念：家里来客主人（头人）便会到村里砍几斤肉包括搭配的猪杂等，早上便在“地灶”上架上鼎锅蒸香喷喷的米饭，水干饭熟，再换上炒锅大块炒肉和猪杂，猪杂往往会伴剁椒或者农闲时腌制的辣椒，再来上一碗茄子酸辣椒酱，香气四溢，特别下饭，好菜走了，就差酒了，热情的主人会用锡壶倒满一碗酒放在面前，酒是自家酿的高粱酒红薯或者米酒，高粱酒劲大些，喝了酒醉，倒头就睡。整个酿酒的过程我都看了，是古老的蒸馏法，我们的祖宗特有智慧，蒸出的酒黄中透明，醇厚地道，让我常常乐不思蜀，毕业后去看过一次叔叔阿姨并参与了那里的种烤烟后插水稻的活动20年了再也未见面，你们都还好吗？校外出门的左边是一排店面，有很多饮食小吃运动品牌店，卖耐克牌专卖店的妹子店里拿的是我们的饮料，对我挺照顾的，我们也经常去那里坐坐；自建里路居民区有一岳阳妹子开的便利店因上坡下坡，较为费劲，每次去了我都要脱下草帽歇一会，到他那里拿瓶耐冻了的水解渴，几次后细心的她总在我去之前冷好一些凉白开，小声的说“喝这个好，你的专用杯”，之后这就成了我们之间的默契，停车、搬货、脱帽、坐下、接过水喝，大概一年后的某个秋天，她黯然的对我说，我要回去了，我问她是哪里的？柔声说“岳阳”，给我留了一个固定电话，可在后来弄丢了，20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岳阳姑娘。来了林州联系我，我给你当向导，游游20后的林州，只为当年那瓶暖心的凉白开！还有飞红路李宁专卖店高中后没钱读大学经常跟我借书的学生妹，有天我问她为什么看得这么快啊，她说没事就是喜欢看书，顺带能经常和我聊天，听听我们大学生的故事和思想，她羡慕和尊敬我们。还有在送汽水途中当我拉着一大车饮料上坡很吃力上上不得，下不能下有时拄拐杖帮我推一把的白须老大爷和，也有踩着红色高跟鞋的时髦女郎和小学生帮我推车的，这一幕幕都在推动着我奋力前行，长藏心底，热爱生活，善待他人。当既有的客户送完货后，厂长也会逼迫我们去开拓市场，在开拓市场过程中我们也会收获意外，一次我们推着汽水漫无目的地沿着没去过的街道吆喝询问一些刚好没货的老板便会从我们这里拿货并留下厂里电话，凭着我们的价格和服务就有多了一个销售点，也有出去转捡到钱的时候，这就应证了“天道酬勤”的古话，那时起我就明白了，人不去闯不出去拼机会不会给睡大觉的人，天上也不会掉馅饼的，要说送汽水这段岁月有什么收获的话：就是让我这个中文系的人体会到了人世间有许多善良的人，它让我明白什么是浪漫与现实主义！
痛揍校渣，一战成名。我们系里和校园总有几个斜叼着烟，光着上身露出纹身衣服搭在肩上，嘴里一口一个“我是林州街上数一数二的老太（大）”“我们那打架都是用鸟铳和松树炮”的牛田仔自称“牛田帮”的滑稽可笑的烂崽，成天欺负这个调戏那个。我有一老乡女同学艾子，高大，长相一般，我父亲当年“香菇”生意红时还曾带过他爸爸去做生意，不同的是她家赚钱后盘了店面，走了固定根据地，我的父亲却打游击战，由“先富”成了“落后”，之前她曾几次欲言又止的跟我说有人欺负她，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不肯说，有一天早上我在食堂吃早餐她哭泣着跟我说，“牛田帮”中的“黄肉墩”总侮辱和下楼梯时猥亵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做“鸡婆”也没人要之类。一个女孩子经常受此羞辱，很是痛苦。唉，虽然她是“富二代”，与我有“”阶级“”差别，也鄙夷她父亲又用钱铺路请系里头头脑脑吃饭送礼让她入令很多同学羡慕的党。但说起来我们还是世交，又是老乡，看到她那伤心哭的样子，恳求我帮她说她愿意出钱，本来就想教训那“肉墩”了，就答应了艾子，说到时请兄弟们撮一顿就行。“谋定而后动”，先找上汽水厂悠悠阿良，他们自称白鹿洞的“青龙白虎”，再叫了几个一起打球和跑步体育系的兄弟选好时间下晚自习时，地点楼梯，之前让他们辨认好了。那天他们几个叼着烟搭着衣服看到女生满嘴痞话走着螃蟹步去伸出咸猪手去猥亵时我的那些埋伏在此的兄弟们突然出击，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第二天看到吃了教训一瘸一拐的恶人有点想笑。因为艾子以前来过我们寝室，肉墩知道是我，指着我威胁我，说叫我小心点，我一直到毕业也没等到他的报复，不过自此以后艾子再也没受过欺负了，肉墩他们也收敛多了，兄弟们的那餐饭最后也是我请的。以后，我在校园内外还经常开着三轮车转悠看看有没有欺负人的现象，一天傍晚在学校右边公交站旁几个混混在抢夺一个女生的挎包我大喝一声那几个混混放开了包叫喊着向我扑过来，我虽然自幼尚武，但寡不敌众，边招架边向学校保安亭退去，刚好保卫科几人在值班我呼喊着他们出来我奋力扭住一个他们抓住一个送保卫科处理。那个差点抢包的姑娘姓段后来还到我们寝室给我洗过几次衣服。快毕业时，汽水厂老板我们的远房亲戚因为我的灵活和机智，又因为我是销售大户，为他创收立下了汗马功劳，骨子里的乡情让他想把我留下来分在林州工作，他垫钱买好烟酒水果，要我跟着他去✘安局海局长家，那个时候我虽然不懂官场与政治但他们节假日也经常来厂里视察指导和我也算是熟识，我和他们的儿子还是一届的同学。我和厂长进入强势部门的大院后我还是有些拘谨与害怕，树上反烤着几个人，到家里坐下后偷偷问了一下是几个经济间谍。知道我们的来意后，海局长明确告知他们单位是不能进，带笑说连守门的都会外语，他的大儿子毕业都只能去我们学校保卫科，要么就是把我放到林州郊区乡镇学校去。回的路上厂长问我意见我决定还是回老家踏实些，他说我们县在地委（市里）有十多个市委委员，是力量最强的时候，“景”副书记也是我们老家的，其实我知道又叫“矿长”我和他侄子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当时传说只要找了他的人到安排到了公检法，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直到近20年后，才有杀回了青春时代留下汗水和足迹的地方。
永新的小金兄弟和“肉墩”是一个县的。他经常喜欢和我畅谈人生、理想、沿郴江漫游火车隧道铁轨，登山，逛公园，听他谈他的困难与坎坷，理想与人生，他家兄弟姐妹多，他是老弟，学费经常没着落，他就上长沙下广州贩些衣袜洗发水之类的到学校寝室里卖补贴家用，出生农村的我我感动于他不向困难低头的精神而深深敬佩，后来他谈到他家遇到很大困难时，我决定与他共度时艰，当时我在笔记上写道“与经受过磨难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值得珍惜和高兴的事”。随后我毫不犹豫的拿出姐姐寄给我的学杂费2000元借给了他，去出货和拿去给他弟弟妹妹交学费。我总觉得只要我有能力就应该去帮助那些比我更困难和弱的人。虽然那时我家已由80年代初的先富到父亲87年在湖北随州被他提携一起发展的同伙偷去2万元本金后屡败屡战、入不敷出、家道中落，我也不富有的情况下，90年代一个学生2千元已很多了，更何况是我的姐弟寄给我的生活费，他们在广东也不容易，说到我的我的大姐那是我一生中改变我命运的人，光是我读书他打工写给我、家里的那上百封信就足见她对我们及家的爱，那些信我现在还珍藏者一部分。直到现在姐姐还一直关心着我和家，35岁前糊涂，35岁后为事业、忙小家，她爱我总多于我爱她，这辈子怕是还不清啦！小金后来一直在学校里贩卖东西，我困难时也曾向他催过钱，他要么是还个50.80，要么是叫我拿些袜子之类的抵账，总说他困难，我宁愿他说的是真的，但有些同学告诉我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情，这样真让我伤心，他也怕我找他藏躲着我，直到毕业那一天小金兄弟也没还清我钱，当时心急我打算带人修理他，而产生一点小误解但到前几年我们又联系上了，也有微信，他总叫我去他们那里玩，这样我们也早已冰释前嫌，留在记忆里的都是些钱买不到的、弥足珍贵的东西，可是后来我们去板梁出于想念微信告诉了他，他一直没回我信，不好意思还是真的离我很远，我情愿永远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同学，愿你永远是那个当初沿着铁路线与我谈人生谈理想的阳光少年。
现实中的“群小”与毕业后的重逢。“麦克”毕业后的第二个国庆节坐了7、8个小时的车到我家来找我8天的假日直到最后的3天才见到，原因是本忠的他遭到了“群小”的“囚禁”“免费guyong”了搬家几天才找到我，说起“群小”那是大学和人生一滑稽可笑的人物，暴牙，经常去追妹子，无人理会逐认为是牙齿影响尊容，便去上一银光闪闪的牙套，这在当年挺时尚的。师兄平日头发油光可鉴，随身总带着一小镜子和梳子时不时就梳两下，打扮也挺时尚的，有时候还系一条红色的发油的领带，喇叭裤子，习着兰花手，浓重的口臭味中发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没阉净的公鸡声，别人都说他是公鸡中的战斗机，屡败屡战，几次三番，满鼻子灰后，尽嫣了下来，但该仁兄肾上腺素分泌旺盛，改换方向，练太极，不成，学吉他，在寝室由于只爱自己不顾他人经常影响大家，后因下铺同学怀疑其顺走了枕下的机械表，被赶往他室，在另一室又因喜欢他人的吉他发现后最终被赶出去被在校内租房的老兄收留竟喜欢上了“赌技”听说拿错别人衣服当场被抓，毕业后就没联系，偶尔听说了他带席子门口追女同事和牌桌上出老千的故事，“迈克”猫碰上死耗子�只怪他运气真好，刚好碰上我们那位同学追求偶成功的亢奋期，心里还是祝福他。那时没手机家里安了个固定电话又没告知号码，找到我时“十一”假期快结束了和我呆了一天半，逛街我买裤子时悄悄把钱付了说我困难些，送他上车的那天一个1米7几抱头痛哭的情景犹在，后来中途又两次约在林州相见，总是依依不舍，命运似乎早就安排好了在我调到林州后来第三年在我们的努力下麦克也调来了在这个我们友谊开始的挥洒过汗水和青春的地方我们又相遇了！
安贫乐道的桂子。他是属于同学中循规蹈矩、小心谨慎、独善其身的人，晚上再吵也不会吭声捂住耳朵睡，按时作息，被子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人，和我却属于除迈克之外的好兄弟，但就是一个这么亦步亦趋的老实人毕业后却做了一件年少无知对我们感情有损的事，毕业后他去了西南写信给我说哪边钱好赚知道我好冒险和打拼问我去不去，我当时在老家上班了，就介绍了我姐夫碾转几个省去，除身上带的近万元外回时找到他在云锡的叔叔资助逃离了传销窝才得以回来，好在有惊无险，哪怕我是一片好心，否则也对不起疼爱我的姐姐啦。这个后一直未联系，后听说桂子回体制内来上班了。2015年11月我代表学校到鞍仁参加全市家长学校会时主动联系了桂子，大冷天晚上他坐个摩托车过来，跟我谈至深夜，谈毕业后的经历，现在的工作，家庭孩子，工作经济，叫他跟我一起住，他坚持要回去，依依不舍，叫门口的保安给我们拍照留念，发至班群，会议结束时又拿着土特产牵你着孩子来送我，眼眶强忍着泪水，目送车去，一直挥手。“事过随风去，抛却恩与怨”，“度尽劫波同学在,相逢一笑泯懵懂”那些事都不是事。我总想：“倘若深情被辜负，余生孤独又何妨”，年少轻狂，懵懂无知的我们，同窗有时，学无止尽；纸笔有限，情义无价。
毕业的愤怒与疯狂仪式。学校两边有报橱，每天更换着最新的《人民日报》《林州日报》《文萃报》等，我的习惯是每天早上跑步锻炼吃早餐后或者拿几个包子边啃边看新闻，每天看新闻的习惯就是那时养成的。毕业那年5月的一个早上，当我看到头版头条新闻“美国轰炸我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时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握紧拳头，招呼附近的同学们过来看，有人高呼打到美帝，爱国与危机感自“五四”来便是中国大学生的优秀传统，后又有省城高校来访的同学说组织大家一起到北京美驻华使馆去抗议，我叫身边的朋友要冷静，一则我国几千年的文明，国家领导人自有处理的智慧，二则弱国无外交，抗议也没卵用，还不如踏踏实实跟我去送几趟汽水，认认真真几本书，写好毕业论文，好好思考谋划一下我们的人生，以实际行动来爱国实在些。愤怒的五月在炎热与不安中过去了，毕业季到来了，唉，小金总不见在学校。7月初终于到了毕业的那天，离开的前几天晚上，很多人把三年来的悲欢荣辱、委屈不满全都倾泄在扔饮料、啤酒瓶，摔不要的日常生活用品，书本上，甚至有极个别人竟然把床板、柜子敲烂扔下去的，很不安全，和流氓打砸没有区别，有些人纯属起哄、跟风寻求刺激，比如“牛田帮”那几个。我静静的把行李搬到饮料厂去，也不想去劝阻他们，也劝阻不了，这三年确实有很多不公平不如意和堵心的事，但这毕竟是我们生活学习了三年的地方啊，快乐也好伤心也罢都留下了我们青春中最浓重的一笔，不应该留下败笔，这种以破坏来庆祝毕业的模式与陋习不可取，应休矣！
因为不能留林州工作我也在为汽水事业做交接，6月底开始除了跟每一个老客户说道别感谢他们对我的关爱外，还把我送饮料的空瓶子回收厂里，因为玻璃瓶子占了饮料成本的一半，不收回就对不起老板。同时我又一次跟老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要想继续占领市场，减小成本，获取更大利益的话必须转化思维、创新产品，与科研机构合作，用冷却罐装法（食品塑料易拉罐）取代玻璃瓶，减少成本与损耗，也可防止不良员工偷买玻璃瓶的事，我苦口婆心的说不出两年食品级塑料易拉罐饮料一定会淘汰现在的玻璃瓶装饮料。可上了年纪厂长还沉浸在每天有可观收入的迷梦中，上下打的，还养情妇，腰别“大哥大”，古人云“成由勤俭败由奢侈”“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唉，我们老表的素质与时代的局限性便注定了他的失败的悲剧。悠悠和阿良听我说得有理甚至要我留下来说另起炉灶，我们几个自己去搞，我没有同意。一年后由于管理不善内部争斗内讧销售量剧减，加上不久塑料易拉罐饮料兴起一个繁华一时的饮料厂便退出了市场，还欠了不欠债，这就是市场经济和丛林法则。去年底我还去看了这个我挥洒过汗水和留下了故事的地方，厂址还在，机器设备已锈迹斑斑，房东也老了，物是人非，一片萧条，匆匆逃离。
珍惜生命和生活的我们已人到中年，都在自己的事业、理想和领域中苦苦追寻。重情重义的人人生何处愁无知己？吟啸且徐行，感谢旅途中的一切美好，他们是我事业上的知音，人生中的高山，旅途中的流水，理想上的楷模。最后已一首《青春不再》献给同学们：昨日风雨，剪出今日生活；风花雪月，已不再是我们所求，不惑已去，日子里可有当年的jiqing？感情不老，映照着当年沧桑；岁月如剑，划出了几道沟壑；诗书藏胸，怎一个青春不败；人生如歌，写就了我们的故事；去时少年，继往开来绘宏图；天命将至，承上启下中流柱；归时鬓霜，甘为人梯悔芳华！愿今生无恙，四至安康。（朱长进）
（纪实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地名人名，均为化名）
供稿 老可 编辑 李顺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