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根如是长沙市雨花区跳马镇喜雨村人,曾任湖南省接待处处长。由于他接待过毛 泽东的特殊经历,并亲历了中国政坛数十年的政治风云,他的嘴向来以“保险柜”著称。这也使肖根如更加神秘,家乡雨花区跳马镇更是鲜为人知。2013年是毛 泽东诞辰120周年。7月2日,我们采访了当年79岁的肖根如,以下是和他的访谈录。
有幸结缘伟人毛 泽东
1934年,肖根如出生于湖南省长沙县石门乡喜雨村团田张家湾(现属长沙市雨花区跳马镇喜雨村张家湾组)。解放初,他当过工人,做过红砖、修过洞庭湖(两次),曾获得过“劳模”称号,1954年他调入湖南省人民政府交际处,当过通信员,一年后提干,先任办事员,后来任股长。1959年交际处管蓉园(省里接待中央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地方)。1960年调省委招待所(后改为省委接待处,任处长),管警卫、接待和一个独立营、三个连队(韶山滴水洞、大托铺停专列处、蓉园九所)。
从1959年起即接待毛 泽东,直接为毛 泽东服务,负责毛 泽东的生活、警卫工作。毛 泽东回湖南,他接待有50次,还有一次是负责外围。谈及武功,听人说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必定要散架的,笔者求证,肖根如给予肯定,并起身做了一个拳击桌面的动作。他的师傅是道家的,但他不愿多说。谈及进入接待处工作,他说“审查是很严的”“要审查三代人,每年要查一次。”
肖老在毛 泽东身边工作,除了他父亲知道外,他的其他家人一直不知道,直到毛 泽东逝世。
毛 泽东逝世,他接北京通知去参加了毛 泽东的追悼会。
见证了毛 泽东的日常生活
毛主席吃饭每天两顿,一顿面食,一顿饭。主席最喜欢吃家乡菜,萝卜菜煮芋头、空心菜、冬苋菜、湘潭白、腊肉、火焙鱼、寒菌等。主席吃鱼最喜欢吃鲢鱼。
1962年时,国家很困难。主席住九所七天,他坚持不吃荤菜,鸡鱼肉蛋都不吃。1965年他在长沙接待越南胡志明主席吃饭,吃的是四菜一汤。有一种说法,说毛主席接待胡志明主席吃饭是在四菜一汤的基础上,加两道菜:火焙米虾炒辣椒和红烧鲫鱼,这种说法是不符合事实的。1974年至1975年,主席在湖南住了114天,其中有一个元旦、一个生日,他吃的都是四菜一汤。
毛主席喜欢吃火焙鱼。头次做火焙鱼我们将火焙鱼的头和尾去掉了,毛主席问“小鱼怎么没有头尾了”,后来我们做火焙鱼就不去头尾了。1966年在韶山滴水洞,我还带人去捞小鱼虾做火焙鱼给主席吃呢?
毛主席喜欢吃寒菌。我们做寒菌时特地将菌子尾端蒂子去掉了,毛主席说“寒菌蒂子哪去了”,以后我们做寒菌给主席吃就不再去蒂子了。有一次做野寒菌给主席吃,寒菌端上桌后,发现菌里有蛆。我叫掌勺的石荫祥师傅再换一盘,不到一分钟,主席问吴护士长那寒菌呢?得知真相后主席却说,野寒菌里有蛆,说明无毒,味道鲜美,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毛主席爱湖南菜,我多次到北京,也多次给主席带去他老人家爱吃的湖南菜。
毛主席不穿西装,穿的都是中山装,内衣是打了补丁的,盖的毛巾被打了几十个补丁。毛主席有一双皮拖鞋是他1949年到苏联去时列车上配的,到1966年时鞋面开口破损、鞋边缝线多次脱断。我建议主席换双新鞋,主席不肯,并要我拿去给鞋匠补一下。我找到鞋匠,鞋匠说,这样破的鞋实在不值得再补,不要浪费钱了,还是买双新的吧!我又不好说这双鞋是主席的,要保密,只好答应这双鞋是我爷爷的,他老人家喜欢,不舍得丢,请师傅多费神修好。1974年毛主席来湖南,卫士周福明将主席穿的这双拖鞋晒在主席住处省委九所的窗台外面,结果一卫士发现主席住处窗台上有破拖鞋太不雅观、太不卫生,就将它丢到了垃圾桶内。我知道后,只好又从垃圾桶内将它找回来。这双拖鞋现放在韶山陈列馆了。
毛主席酷爱读书,他的木板床2.1米宽,床上放了两行书,他的卫生间、活动室全放的是书。
毛主席跳舞是“勇往直前”,不往后退的,总是打圈。他通过跳舞,也增加了与群众接触的机会,谈话了解到一些情况。毛主席跳舞第一曲是《东方红》、第二曲是《浏阳河》。1974年,我帮他录了几十曲曲子送到了北京。
在毛主席身边服务
毛主席爱看书,也爱游泳。游泳技术高超,时而踩水,时而仰泳,“立正”“稍息”“睡觉”,花样很多。
1966年我陪毛主席在滴水洞游泳,因怕他累,特地带上藤椅,让他游泳后好休息,结果他说不累,在水面上“睡了”,我带去的藤椅未起到作用。
1974年毛主席回湖南,他提出要到湘江去游泳。当时我与汪东兴部长到湘江测水温,只有八、九度,于是只好改在省体育馆(当时叫长沙游泳馆)。期间,毛主席共五次去体育馆游泳,主席当时81岁,仍游得很好。主席在省体育馆的最后一次游泳,也是他老人家一生中最后一次游泳,我还给他拍了照呢!
1965年5月,毛主席重上井风山,在茶陵住了一晚,整个一栋楼就住了我、主席和周福明三人,汪东兴等住在别处。
1966年毛主席住滴水洞,因天气太热,我到长沙拖冰回去,用电风吹风降温,主席表扬我办事办得好。
原来主席身边的警卫人员大都是山东兵,为了便于工作,我向汪东兴提出,可
原来主席身边的警卫人员大都是山东兵,为了便于工作,我向汪东兴提出,可否安排一些湖南兵,汪接受了,头一年我与8341部队的招兵部门一同去了湖南的长沙、株洲、湘潭、益阳等地,招了300名湖南兵,后来多年一直在湖南招了兵。
毛瓷是我与周福明去弄的。1974年10月13日毛主席回到故乡湖南,在省委招待年九所的6号楼一住就是114天,是历次返乡住得最久的一次。
当时已是耄耋的毛主席,手有些颤抖,已不适合再拿重物。毛主席用的杯、碗,原都是用景德镇的比较重,作为毛主席身边的人,我建议上报汪东兴,是否可用毛主席家乡泥土烧制的湖南醴陵瓷器代替,汪东兴同意了,于是让醴陵重新烧制瓷器。于是,我五次到醴陵,亲自参与其事,要求醴陵瓷器做到“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
毛瓷从最初的设计到选材配方,颜色配置、入窑烧制,各个环节都有专家和领导严格把关,由于从选料到拉坯成型再烧制成功,往往要经过几十道的工序,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就会前功尽弃。
为了完成这批最高规格的瓷器,首先在原材料上精挑细选,而要能达到这种效果,据醴陵的几个工程师讲,只有洪江的大球泥才能实现,当时省轻工业厅的也一致认同大球泥是最好的制瓷原料。
基于此,我与制瓷团队一起去青界岭,将雪峰山上的大球泥运回醴陵。经技术人员反复研究、配比、生产,经过一个多月的试制,毛瓷终于烧制成功,最后从烧制成功的上万件成品中精选了上乘佳品40件瓷具带走,其他都销毁了。毛瓷里外有花,历届故宫都没有这样的瓷器,这是首创。
看着毛主席欢欣愉悦地拿着这批瓷碗用餐,我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和自豪。从此,这批瓷器也一直伴随着在毛主席的身边,直至他老人家生前吃的最后一口饭,喝的最后一口汤,用的还是这批毛瓷。由于其特殊的政治意义,这之后,醴陵再也没有生产制作主席瓷,1974年的毛瓷既是精品,也是绝品。
更巧合的是,制作毛瓷的原料——洪江大球泥随着毛瓷制作的结束而矿源绝迹。
永远的纪念
毛主席来湖南,只有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最长,在湖南没有第二人。我与毛主席在一起有大量的照片、资料,其中有一张毛主席送给我的照片和一本与毛主席题词的语录本最为珍贵。
1962年,毛主席来湖南,将他挂在北京天安门的像片,也就是人民币图案上的像的照片,送给了我,并在照片的背面签有“毛 泽东”三字,该照片有收藏者要出重金向我购买,我说毛主席的照片就是出再多的钱我也不卖,我不能拿主席的照片买钱。
1966年在滴水洞,毛主席要《毛主席语录》,我将我那本《毛主席语录》(那时每人都一本)给他,他三天后还给我了,在《语录》里题了“努力学习——毛 泽东”这几个字至今还刻在了蓉园的石头上了。
肖老年近八旬,仍精神矍铄。他每天坚持运动一小时,散步8千至1万步,他从不穿西装,不抽烟、不喝酒,对自己要求严格。为了湖南的建设,他费心费力,如修建机场和高速公路,他到北京筹资3.7亿元,有关方面要给他重奖,他却称“不做对不起毛主席的事”,坚持不要一分钱。
肖老说:我有一个愿望,就是建好韶山,而且我现正在做,开发主体是“方龙旅游开发公司”,要建一个光芒万丈、永远不落的红太阳;建一条56个民族步行街,56个民族的服饰、工艺、小吃风味等。
采访结束,肖老将一张1974年与毛 泽东的合影照片送给我们,并与我们进行了合影留念。
来源 红色文化学习中心 编辑 李顺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