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拼热血耀苍穹
——读《抗日空军英雄隐姓埋名22年》札记5首2022年7月19日
附资料
抗日空军英雄隐姓埋名22年王延周
抗日英雄隐姓埋名22年，后因倒茶被识破身份，85岁被请进中南海
抗日英雄隐姓埋名22年，后因倒茶被识破身份，85岁被请进中南海，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的名字，叫王延周。村民们起初都以为村中那个名为王延周的，只是一个普通老人而已，然而在2005年的一天，这位85岁的普通老人竟被一辆十分气派的汽车接走，并被请进中南海，与十几位将军并肩而坐，谈笑风生。所有人都知道，老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那么，他究竟是谁？又曾有过怎样的传奇经历呢？王延周出生于1920年，父母都是山东日照孙家村的普通农民，和二十世纪初大部分家庭一样，王延周的家境也十分贫寒。虽然家里没有多少钱，但疼爱孩子的王延周父母还是把他送去读过几年私塾，因此王延周比起同一境遇下的人来说，会更具有远见。为了补贴家用，年仅15岁的王延周离开父母，只身前往离家400里以外的青岛做学徒。
对于那个年代的人而言，那也算是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毕竟它很稳定，可以保证自己在不被饿死的同时，存下一些钱。拿着这些钱娶一个普通的妻子，生下一个孩子，这便是平凡而又安稳的一生。王延周每日重复地工作着，看着比自己大上几轮，已经麻木了的老师傅，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以后的人生。王延周有些惶恐，他还年轻，并不想一直过这样的人生，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离开那里能做些什么，只能继续老老实实地做学徒。幸好上天给了他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有一天，他看见了自己的堂哥王延德。1931年，隶属于二十九军的王延德回乡探亲，在将要返回部队前，特地来到青岛看望自己的堂弟王延周。王延德出现在王延周面前时，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手上戴着洁白的手套，脚上踩着一双帅气的马靴，当然最瞩目的，还是挂在衣服外面的那些金闪闪的金章以及绶带，看着这样的堂哥，王延周羡慕地眼睛都离不开。
谈话得知，王延德此时已经是二十九军的一位连长，跟随在军长宋哲元身后征战沙场。虽然王延周此时并不知道二十九军以及军长宋哲元的威名，却也不妨碍他对加入军队产生向往。1936年底，王延德再次被批准回乡探亲，这一次他给王延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军长宋哲元为扩充兵力，决定在北京成立一个军事训练团，专门用来培养储蓄干部。听闻此事，王延周大喜过望，他知道这是一个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因此强烈要求堂哥王延德推荐自己入伍。已经入伍多年的王延德明白军人的心酸，在抗战时期，他们不仅每天都要进行艰苦的训练，还需要经常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可能下一秒便是你的死期。这种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虽然他自己早已做好为国家牺牲的准备，但却并不希望自己的亲人也经受这样的磨难。王延德告诉王延周，全国抗日战争一触即发，希望王延周能继续留在青岛安稳度日。然而王延周心意已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国家正处于危难之际，我希望能报效祖国。”
见堂弟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王延德再也说不出阻止的话，他答应了。王延德回到部队，为王延周探寻军训团的有关信息，在知道开学日期是1937年1月时，马上写信告诉在青岛等待的王延周，让他快点到北平。接到堂哥的来信后，王延周立刻收拾行李出发，这一次他有了明确的方向，便不再感到迷茫。颠簸了一些时日来到北平之后，王延周顺利加入了二十九军军事训练团。1937年1月，军训团正式开学，地址就在当时的北平南苑。开学第一天，军训团团长宋哲元向全体学生讲话：“日军正在侵犯我们的国土，对战是必然的，我们作为军人，要做好随时为国牺牲的准备，马革裹尸还！”宋哲元猜得不错，不久后，卢沟桥事变爆发，抗日战争的号角全面打响。事变爆发后，宋哲元立刻率领二十九军前往应战，将士们的勇猛击败了几波日军的进攻。日军在恼羞成怒之下，派遣数十架战斗机对我军阵地进行连续轰炸。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7月28日，在日军的猛烈袭击下，二十九军损失惨重，在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将1500名军事训练团学员也拉上战场。军事训练团学员们才刚接受训练不久，他们甚至连枪都没有摸过，几场战斗以后，训练团伤亡大半，副团长佟麟阁牺牲。没办法，二十九军只能后退。
在这场战斗中，王延周腿部中枪，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他强忍痛意自己用树枝将子弹从体内挑出，差点晕厥。军队撤到固安县后，发现1500人的训练团学员现在只剩下不到700人还活着，看着瞬间少了大半的战友，幸存者都悲痛万分。由于军训团的死伤过于严重，经此一战后他们便被解散，学员们有的回到老家，有的另谋出路，还有的就像王延周一样，不服气自己的从军之路就这样结束，在外流浪4个月，只为找到下一个报效祖国的机会。1938年，王延周听闻黄埔军校正在四处招生，他明白，自己的机会又来了。不久后，他便参加了黄埔16期的招生考试，并且顺利被这所学校录取。王延周开始在黄埔军校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在这过程中，他更坚定了自己要保家卫国的信念。王延周的军校生涯很顺利，但这也不代表他过得很轻松，前线频频传来令人气愤的消息，因为当时中国的空中力量实在太弱，日本人经常仗着这点，肆无忌惮地降落我国机场，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他们还常常把机场的旗帜拔走。
日本人这横行霸道的做法刺痛王延周的心，他决意成为一名飞行员，为我国空中力量的强大付出一份努力，让日本人再也做不了类似的事情。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堂哥王延德，本以为会得到他的支持，没想到却被泼了一盆冷水：“飞行员不仅技术难学，在现在这个时期，飞行员的命还是最轻的。”堂哥的这些忧虑王延周早就考虑过，他也知道成为飞行员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如果谁都不做的话，中国的空军力量便永远得不到提升，我们也只能一直眼睁睁看中敌人的战机在空中扬武扬威的飞行着，随时准备给我军致命一击。1940年，离毕业只剩三天时间的王延周偶然在街上看到笕桥空军军官学校的招生广告，在隐瞒着堂哥的情况下，他偷偷报了名。凭借健壮的体格以及优秀的个人素质，王延周成为了这所学校中的一员。王延周学习的地点在昆明，说是学习，其实他并没有学多久，日军的战机仿佛永不停歇一般，时不时投下一枚炮弹，让学员们不得不飞飞停停，四处寻找避难所。即便是这样，空军学校的考试也是十分严格的，每名教练只需要教六名学员，到最后，和王延周作伴的只剩下一个人。
因为各方面条件优秀的缘故，王延周被送往美国亚利桑那州的鲁克及雷鸟机场深造，他们到的时候，正逢日军和美军在太平洋上激战，那番壮烈场景深深刻在王延周心间，他发誓一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将所有的敌人统统消灭。这样的信念一直支撑着王延周，让他在所有的训练中都有非常不错的表现。1943年，王延周即将毕业，因为受到教师的赏识，他们提出可以让他留校任教。留在美国任教，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一件十分值得开心的事情，不需要继续每天经历战乱，不需要为未来的生计发愁，多么幸福？然而王延周却决绝地放弃了这一切，在美好的生活即将能触碰到时，他想到的还是那个在战火中摇曳着的祖国，他不忍心就那样丢下“它”不管。他告诉身边的同学：“国家正在遭受日军的侵略，身为中国军人，我们必须以击溃日军为己任，怎可在别国因贪图享乐而忘记国耻！”就这样，王延周几乎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美国人提出的丰厚条件，回到了祖国。回国后，他被安排到由“飞虎队”创建者陈纳德所领导的中美空军混合团中，这支团体由1943年正式被创建，队员们被分为六个大队，一、三、五大队为中国国民党空军，二、四、六为美国空军。
1944年6月2日下午，王延周首次驾驶P-40N战斗机执行任务，在22架战斗机的掩护之下，15架轰炸机炸毁了被日军占领着的，为他们提供了不少物资补给的郑州火车站。就在他们顺利完成任务即将凯旋之时，王延周驾驶的战斗机引擎突然停转，见战友们渐渐远去。王延周急出一身冷汗。就在战机即将迫降之时，控制表盘图突然亮起红灯，原来战机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左油箱油量耗尽导致的。虚惊一场的王延周立即拧了一下装换开关，又迅速提升战机高度，准备返航。突然，他看见左前方有一个黑点！“是日本战机！”王延周这样想着，迅速打开武器开关，做好随时对前方战机发起进攻的准备。黑点越来越近，王延周心里也越来越警惕，不过一会，他便看到了前方战机机身上，那代表日军所有物的白底红太阳图案，他知道，那时一架日军的“九九”式大型运输机。
在快要靠近王延周时，驾驶运输机的日军飞行员似乎也发现了王延周所驾驶的战机，他辨认出不是己方，立刻想要调转臃肿的身子返航。王延周哪肯轻易放过他？驾驶着战机猛拉操纵杆，战机180度转弯一道运输机右后方，点击发射按钮，战机自带的六挺机枪同时开火。无数子弹向运输机袭去，不一会儿便对它造成了重创，后来，运输机油箱被击中，大火瞬间侵蚀整个机身，它在王延周面前变成一个火球坠落，然后“嘭”的一声在地面爆炸，半空中飘起一朵灿烂的蘑菇云。火光熄灭之后，军械员们赶往当地检查，这时人们才发现，击毁这架运输机，王延周仅用了18发子弹。在第二天，王延周碰到了一个美籍分队长，这位分队长也关注了王延周击毁一架日军运输机的事情，他告诉王延周，当天晚上一架搭载着7名日军高官的飞行器在徐州上空失踪，推测来看，应该就是王延周弄毁的运输机。王延周更加热情地投入到和日军作战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他驾驶着P-40N战斗机，先后击落3架零式战斗机、1架东条战斗机。其中的“东条战斗机”，是日本当时的最新产品。各方面性能都比王延周的战机强大许多。在1944年秋季，王延周被选为中国空军为数不多的“王牌飞行员”之一，获得了将近6万元的奖金。
虽然已经获得了“王牌飞行员”的荣誉，但王延周也没有因此而自满，他依然驾驶着战机穿梭在中国的天空，为祖国的强大添砖加瓦。考虑到王延周熟练的驾驶技能，上级决定派给他一个更为艰巨的任务。1942年，为打击中国势力，日军封锁了中国与其他国家的陆地通道，不得已之下，中国两国开辟出了一条新的战略物资转移通道——空中通道。每次有需要时，飞行员们都得跨越喜马拉雅山脉“驼峰”路线，才能把物资安全运回祖国。飞行途中一直需要经历恶劣天气的考验，在毫无通讯、气象、导航保障的情况下一直前行，还需要时时注意日本战机的偷袭，这样的道路，不可谓不艰难。在这样的条件下，王延周依靠着本身的意志力以及卓越的飞行器驾驶能力，前后完成了八次跨越“驼峰”的任务。每一次安全穿越“驼峰”之后，王延周总会郑重地向山谷敬一个军礼。时光一晃便来到了1945年，这时日本已经宣布投降并退出中国，我国不再需要飞行员们用生命一趟趟运输物资，王延周需要转行。不久后蒋介石为了一己之私发动内战，因为不想将枪口对准自己人，王延周申请进入航空学校成为教官，却被国民党领导人拒绝。
1946年4月20日，王延周驾驶一架救护机从徐州飞往济南，在路过一个村庄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十多年没有回过家乡了。紧接着，他又想起曾经目睹过的，国民党士兵残害无辜老百姓的举动，他们不仅追杀农民，甚至还烧掉了他们的住宅，那样的场景令他气愤不已。反观解放军，很多国民党人被说他们是凶神恶煞之徒，但他却经常看到他们帮助农民收割农作物，为保护老百姓牺牲的场景，他有些迷茫，他不想继续为胡作非为的国民党卖力。他还在深思之时，天空突然刮起大风，飞沙漫天，空中能见度很低。因为无法辨别方向，王延周偏离了规划好的航线，祸不单行，飞机出现油量不足的情况，为确保生命安全，他必须立刻降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王延周成功降落在一片麦田中，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他的心中满是惶恐。在国民党空军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如果飞行员不小心在共产 党管辖地降落，驾驶运输机的会被打上百棍，驾驶战斗机的会被剥皮。降落地一看就是共区，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怎么的折磨。
不久后，民兵发现了王延周，并把他带回了村庄，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经历皮肉之苦时，他们竟邀请他到一起吃饭，这下他才明白，原来八路并非其他人说的那样。农民们的朴素以及解放军的真诚打动了王延周的心，在解放区，他的心灵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他想要留在解放区。在他还未下定决心之前，堂哥王延德便注意到堂弟的失踪，通过调查，他得知了王延周当时就在解放区的事情。他不想王延周一直呆在那个地方，于是在听闻周总理正在南京谈判后，已经是国民党少将的王延德亲自找上了门，他要求放人。周恩来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表示：谈不上放不放，他走的话我们欢送，留下的话我们欢迎。为此周恩来还亲自给晋冀鲁豫军区发了封电报，由军区联络部部长张香山将电报转交到王延周手中。电报上的内容便是周恩来对此事的态度：来者欢迎，去者欢送。
这封电报让王延周坚定了想要留下的决心，此后不久，他便成为了驾机起义人员，先后在解放区和牡丹江航校任职。1949年10月1日，我国召开盛大的开国大典，在开国大典上，王延周驾驶着战机在北京的天空中盘旋，这样的场景令无数中国人为之振奋。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我国派遣军队前往支援，王延周也是其中的一员。在与美军的对战之中，王延周驾驶战机击落两架美军F-86战斗机，为自己的战机再添一辉煌的篇章。回国之后，王延周被授予二等功，并被调到空军九师。在结婚生子之后，王延周在1955年转入国家体委工作。王延周意气风发，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这样走向美好未来时，他被奸人诬陷入狱，妻子也被迫与他离了婚，这一年是1957年。在监狱中度过了思念时光，至1961年出狱时，王延周已经被磨平了棱角，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回到家乡，隐姓埋名地充当一位普通农民。
或许是上天不忍心看英雄就这样泯然众人，1983年时，县委统战部长夏良柏到孙家村进行调研工作。当他到达孙家村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点多，看农民们都在田里忙着干农活，夏良柏决定在周围等在周围等待片刻。就在这时，一位老人来到他身边准备给他端茶倒水。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夏良柏看着老人的模样，突然察觉到了一些事情。老人穿着一条空军独有的拉链裤，浑身透露着军人气场，即便是做着倒茶倒水这样简单的工作，也难掩他身上那如刀锋一般的气息。夏良柏明白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立刻与他攀谈了起来，这才得知，老人竟曾是飞虎队成员，打过日军，参加过朝鲜战争，立下无数战功。现在隐姓埋名在乡间务农22年，完全的农民模样。
因为同情老人的遭遇，夏良柏决定为他平反，他亲自写信，将王延周的情况上报。1984年，解放军空军恢复了他的名誉并以驾机起义人员的待遇，为他办理了离职手续。这样的英雄事迹本该被传遍大江南北，但淡泊名利的老人却并不希望自己被大众所熟知，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的故事并未被宣传出去。因此同乡人不知道，自己身边那个看似普通的老人，曾经为国家的强大付出过多少努力。2005年6月28日，他被正式批准成为一名共产 党员，并被邀请参加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大会，受到了国家最高领导人的亲自接见，同乡人这才知晓，老人曾经竟经历过那样的辉煌。2014年，王延周在北京逝世，经过他口述，他人整理出一部名为《一位空战老兵的非凡人生》的书，王延周的故事被完美地记录了下来，并被无数国人翻阅。现在英雄已逝，但他为我国做出的贡献一直被我们牢记心间。
编辑 李顺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