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则坚(中国台北)穿越时空的遐思
阎宝航(字玉衡1895-1968)1937年经周恩来(1898-1976)介绍,秘密加入中国共 产党,并且在国民政府内,帮助中共搜集重要情报,包括纳粹德国入侵苏联的准确日期,日本关东军在满洲的佈防等。
阎宝航是成千上万中共隐蔽战线无名英雄中的一位,为中华民族的建国大业做出了重大贡献。
重庆是抗战时期的陪都,也是对抗侵华日军政治与军事的中枢,中央各级官员都汇集于此,甯恩承校长与阎宝航先生当然也不例外。
阎宝航是一位周璇在国民党中的中共高级「潜伏人员」,与国民党的陈诚(1898-1965)、宋子文(1894-1971)陈立夫(1900-2001)、戴笠(1897-1946)、徐恩曾(1896-1985)等要员都有交情。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他,处处谨小慎微,是一般人根本无法体会的心境,据其女儿明光大姊告知,重庆时期其父曾经濒临多次的暗杀以及被怀疑是gongchandang而遭到约谈,但他总能从容不迫化险为夷。
我听到阎宝航的名字,大约是在1977年前后,前面我曾提过,姑父甯恩承 (1900-2000)1922年毕业于天津南开,与周总理是同期同学,1974-1975间甯恩承受周总理之邀,前来大陆访问,这是自1949年之后,他首次踏上祖国的大地,行程包括上海、北京等地,并特别要求会见阎宝航先生的后人,明光(1929-)、明复(1931-2023)姊弟。由于上一代的关係,我与明光大姊的首次见面,已经来到90年代初期,那时大姊正主持上海申大公司的营运,同时也有机会认识明光大姊的次子安民、幼子安钢两兄弟。
阎明复向胡耀邦介绍出席会议的黄埔同学
(前排:胡耀邦、阎明复、程子华、女士不详
后排:郭汝瑰、侯镜如、覃異之、程元)
记得几年前,我曾经有一次和安民兄单独谈话时,感觉他对他外公怀念至深,他特别提到1968年,阎宝航先生猝死于秦城狱中,狱方当时受到上级领导的指示,对阎宝航採取「三不」规定,即「不公开悼念」、「不留下骨灰」、「不通知家属」,在那「动荡」的十年,不乏这类令人唏嘘与悲伤的回忆!
抗战时期先父服务于军委会军令部二厅,担任对日作战的情报参谋,与阎宝航之间的私谊也始于那段时期。
据先父遗稿《抗战时期中国情报战溯忆》的一篇文中,曾经写下:抗战期间对日情报的准备与搜集。
从九一八事变发生之后,日本侵华的迹象更行嚣张,我们的参谋本部未雨绸缪,先做了一切对日情报收集的准备,大部分先从「文书情报」著手,以日本既有的资料,加以分析和判读。
对日本的军事、政治、经济、社会等方面,做了各种手册,分发给各级将士去研读,据此为研究日本情报的基础知识,亦为而后对侵华日军情报研究的张本,关于日本陆军方面的常备兵,原为19个师团,在军缩会议中减掉两个师团的番号,虽只剩下17个师团,但它动员的后备兵源,潜力甚大,可以增到五倍。
1944年中华民族对日抗战已经进入末期,所施行的「焦土策略」,几乎已经将侵华日军托入绝境,此时日本军政府,尚保留了一支约一百二十万兵员建制完整的劲旅「关东军」驻扎在东北,时时刻刻牵制苏联红军。
按明光大姊回忆,当时苏联红军曾经估算过,要想击败关东军佔领东北,大约需付出五十万人的牺牲,才有可能赢得胜利。
然而此时的苏联,对于远东地区的情报并不十分深入,因此透过管道,传达讯息给中国gongchandang特科负责人周恩来,希望能获得关东军的情况,阎宝航奉周恩来密令搜集相关情报,而先父正是对日情报单位的负责人之一⋯⋯⋯(未完待续)。
作者与阎宝航社会公益基金会理事长黄安民合影。
作者简介:
钮则坚 1957年出生於中国台湾台北。
就读台湾世界新闻大学广播电视科、美国旧金山市立大学商业管理学系,曾在《旧金山商报》任職,目前为中国近代文史工作者。